人物名片

郭初阳,“小学语文批判”风暴发起者,语文界新生代领军老师,语文课堂的革命者。

1996年毕业于杭师院中文系,执教中小学语文已24年。前12年在体制内,后12年是自由教师。他探索“踏实”与“凌空”结合的课堂范式,自选经典、自研教材,创造自由而有光的语文课堂。他的课堂,呈现了汉语教育一种别样的风景。

出版有《救救孩子:小学语文教材批判》(合著)、《小学语文教材七人谈》(合著)、《一个独立教师的语文之旅》、《越读馆的创意写作之旅》、《言说抵抗沉默》、《新童年启蒙书》(分册著作)、《人之初》(合著)等。

自由而有光的语文课,是怎样的?我们可以从郭初阳老师的课堂中找到某种答案。

上周日11月15日下午,杭州独立教师郭初阳,携丛书《郭初阳的语文课》做客杭州单向空间,给3-6年级的小学生上了一堂特殊的语文课“自由与不自由”。并与自由教师王小庆,浙江工业大学教师、文学学者颜炼军一起,和家长们、教育从业者聊一聊“自由而有光的语文世界”。

书店里的模拟课堂

这次图书分享活动,招募了30名3-6年级的小学生,郭老师给出的题目是“自由与不自由”,让小朋友回答,什么是自由?于是答案五花八门,“自由就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决定”“自由就是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

郭老师进一步引出这样的题目“Freedom is not free”(自由就是不自由)。为什么自由就是不自由?孩子们又踊跃发言:“自由不是不受控制”“自由不是免费的”……郭老师进而告诉孩子们:想做就做,属于积极自由;想不做就不做,属于消极自由。

在单向空间上演的这个模拟语文课堂,相当于是把《郭初阳的语文课》中的课堂实录搬到了现场,让人实地感受郭老师的语文课是怎么上课的?

模拟课堂结束后,有位老师提问郭老师,为什么这次会选择“自由与不自由”的话题?郭老师说,“因为自由是稀缺的,所以要探讨”。他认为,学语文,教材和语文书固然重要,但语文书之外的一半时间,要进行阅读拓展,“起码可以让孩子们了解静默有时 言语有时,什么是积极自由,什么是消极自由”。

课堂是探索真理的过程

很早以前创业项目,郭初阳就是新语文的倡导者,传统语文教育的批评者,曾拿过全国语文课堂教学大赛的冠军。用他的大学好友蔡朝阳的话来说,郭初阳早已经是“课堂上的超级巨星”。

图书以课堂实录的形式出版,早已有之。颜炼军老师这样分享:“叶嘉莹的老师顾随先生的书,基本都是当年的课堂讲义,所以郭老师的这本书,让我有回到最初的感觉。”这套书的出版,也是郭老师多年教学实践的一个总结。

在郭初阳的课堂上,他说教师有时候像导演,学生是演员,在一个“空的空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书中收录的公开课上课的学生,来自全国各地的中小学班级,以小学生为主。为什么选择小学生?郭老师说静默有时 言语有时,语文的听说读写四种能力,其中听和读是输入,说和写是输出。作为语文老师,他认为4-8年级这5年的输入和输出是最有效的,“从可教性来说,这个阶段最有效”。所以,他现在越来越喜欢给小学生上课。

“上公开课是比较紧张的,无论老师和学生都会很重视,因为整个过程会被拍下来,视频会被整理。我喜欢在公开课上接受学生检测,我会让他们匿名打分,这样的分数会很真实。以这样的方式要求自己,也可以说是一种用户升级体验。”郭初阳非常珍视教学课堂,他称之为探索真理的过程,教学也是常教常新的职业,“课堂是师生共同冒险的经历,课堂对话常常突破固定的设定,所以教学相长,学生会给你很多意想不到的反应,这是教学的自由,也会带来很多惊喜和神奇”。

师生共同完成的课堂剧

今年10月面市的《郭初阳的语文课》是一套设计精致而小巧的丛书,共12册,1-10册收录了郭老师二十多年来最经典最受业界称赞的十堂公开课课堂实录,第11册《静默有时 言语有时》为多位语文名师对郭老师课堂的评述集,第12册《我的读书笔记》是郭老师的私藏书单推荐。

在书中,郭老师的课堂实录被精心设计成课堂剧的形式。每一堂课都由经典文本阅读和课堂实录部分组成,并由插画师黄月绘制了精美插图,以多幕小剧场的方式进行童趣呈现。也就是说,一堂课就像师生共同完成的一部课堂剧作。

这十堂课,包括《牧人的故事》《项链》《如何给投稿》等影响过无数青年教师的经典课例。郭老师在课堂上,都是逐步深入,循循善诱,目的不是带来结论,而是为了给孩子的思考提供强有力的支持。

比如儿童哲学课《牧人的故事》讲自由,《哈里森·伯杰隆》讲平等,《苏格拉底的申辩》讲“自知无知”,儿童文学课《水晶人》讲真理的强大,社会写作课《如何给投稿》讲批评的重要性,批判性思维课《鞋匠的儿子》讲新闻的事实核查,小说阅读课《项链》讲莫泊桑颠覆灰姑娘的故事,散文阅读课《珍珠鸟》讲安全感与自由,文言阅读课《愚公移山》讲希望和坚持,小说阅读课《父母的心》讲父母之爱……

拿第一册《牧人的故事》来说,郭老师把伊索寓言中《开玩笑的牧人》分成3个版本,1.0版是开玩笑的牧人,2.0版是说真话的牧人,3.0版是发出声音的牧人,每个版本的故事都在启发学生的思考。牧人的三个故事,是为了引到约翰·密尔《论自由》里的名言:“迫使一个意见不能发表的特殊罪恶,乃在它是对整个人类的掠夺。”

这样的课堂设计,成人读了也是受益匪浅。

《郭初阳的语文课》出版人涂涂说,一个真正的语文老师是必须活在课堂上,而不是书本上的。“几年前,我读到郭初阳的语文课堂实录,看到他如何在课堂上步步为营,启发孩子们独立思考,一点一点从《伊索寓言》进入约翰·密尔的《论自由》,真有叹为观止的感觉。”因此,他和同事们一起,把郭初阳的语文课堂实录,改编成了这样一种课堂剧的样子,并且努力还原出课堂上的每一个细节。

郭初阳推崇布鲁纳《教育过程》的一句名言:“任何学科的基本原理都可以用某种形式教给任何年龄的任何人。”他希望从语文课给孩子们打开全世界——文学、哲学、社会、伦理、法律、信仰……孩子们也可以通过朗读、泛读、细读、写作、发言、发现,在课堂里打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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