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吗?张云雷抠抠手指。

站在九郎的位置,自然觉得这是苦的。

在九郎眼里,什么报纸也好、什么学会也好,所有吃财政饭的都该是好人。

当初师父也一样。

那样家庭出身的人,天生对体制有信任感。

可他不是,姐姐也不是。

在他们眼里,安生度日不是自己有能耐就行,你得能拜对码头,能跟对人。

至于官家……那和他们是天上地下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永不融汇的两个世界。

官家是天,他们是地,中间有根棍儿,那根棍儿的名字叫文工团,所有学艺的人都想往那根棍儿上爬。

姐夫是个能干人,当初在天津没混成,光人儿一个又去了北京。

差一点儿,姐夫和姐姐的工作就都解决了。

谁像翔子这么傻啊,扔了现成的铁饭碗,跑德云社来吃开口饭。

张云雷伸长胳膊揽住杨九郎的脖子:“我们家的傻宝哟。”

不知道张云雷在转什么心思,杨九郎只管说自己的:“我是傻,我怎么早没注意?”

张云雷:“什么?”

杨九郎抓着张云雷的手,在他手心点画:你看哈,17年的丝路春晚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就是丙申年。

张云雷点头:嗯,我出事那年。

顺手给了张云雷一巴掌,杨九郎继续:那年的丝路春晚,苗阜王声俩人使的对口。隔了一年,就咱在西安跨年的那个春晚,苗阜王声和李玉刚仨人使的。李玉刚不是说相声的,去那是给他们敲托,抢不了他们的饭。

张云雷点头:懂了。到又一年,也就是2019年,在西安丝路春晚说相声的变成了他和杨九郎。

有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_牺牲奋斗就会要有什么精神_要奋斗就会有牺牲

这已经不是动别人的奶酪了,这是踹了别人的牛奶场。

师父很得意,他俩很开心。

九郎高兴的丝路春晚有一带一路的意味,师父高兴的是折戬沉沙的西安,德云社又回来了。

他们过分天真,他们以为德云社和青曲社的矛盾无非就是在网上打打嘴仗,毕竟他俩去西安演出是受当地文旅邀请,他们打过擂台的,他俩光明正大地赢了啊!

票房就是实力,他们的实力文旅看到了,说相声的难道还能跟文旅较劲吗?

然而,别人托了个没法查实的化名,把他弄脏了。

曲江这边原本在进行的工作全停,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

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俩得费大力气去洗,还不一定洗得干净。

妈妈今天为什么过来给他钱?是不是觉得他之前捐得不够,觉得他还应该再捐?

妈妈是自己想的还是听姐姐姐夫说了什么?

范闲背后中剑倒地不起,《庆余年》播完了。

杨九郎拿遥控器:“还看什么?”

张云雷往起坐:“不看了,躺得腰疼。”

杨九郎过来扶他:“要解手?”

张云雷给了他一下:“除了吃喝拉撒,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别的?”

好心关心你还有错了?杨九郎:“喂!”

“喂什么喂?赶紧的,扶我起来!”

“上哪儿啊祖宗?”

有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_要奋斗就会有牺牲_牺牲奋斗就会要有什么精神

张云雷老实交代:“我今天功课没做。”

看杨九郎抬手,张云雷闭眼仰脸。

脸没疼,鼻子倒快被捏扁了。

走吧,你做你师父给你留的作业,我做我师父给我留的功课。

杨九郎表示嫉妒:你要做的功课清清楚楚,一条一条做就行。我呢?我师父给我就一句话:回去写篇东西!

张云雷不理会杨九郎的哀怨,只管自己布隆布隆地敲大鼓。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张云雷的抚慰,杨九郎只好继续艰难地挤字。

知道是在哪吃了亏、吃了谁的亏又能怎样?他们在明,别人在暗。别人大,他们小。

闭上嘴,练本事。

唯有如此,才能实现他给张云雷许下的诺言:总有一天扫平西安。

相声是什么?相声是我的终生热爱,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相声给的。

张云雷和相声,不存在哪个更重要。只有和张云雷搭档,我才能尽情施展我对相声的理解,我和张云雷是双生的树,我们共同构成了我们的风景。

不提老秦,全当那是一次偶然,过了就没了。

写到这里,杨九郎看看专心练大鼓的张云雷,脸色亮了许多。

上午是他钻牛角尖了,好多事情,他其实不需要动,因为他的现状不需要改变。

本以为年后演出队人员调整,要么老秦要么九熙会过来八队一个,但眼下的情形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所以,让别人动去,他别动。

后续的计划么,加强时政学习,提升艺术修养,扭转心态……

有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_牺牲奋斗就会要有什么精神_要奋斗就会有牺牲

杨九郎按退格键,把“扭转心态”四个字删掉。

不存在扭转心态,他的心态一直很好。起码,要让师父觉得他的心态很好。

今年的两次风波他谁也不怨,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当年是师父,现在是他们。

都一样。

老郭戴上眼镜看了半页,抓起来扔给杨九郎:“念!”

杨九郎越念越心虚。怎么了,他出错了吗?没有啊,他写的都是事实啊。回顾过去立足当下展望未来,哪儿有问题?

老郭:“滚!”

杨九郎本想撒娇,一看师父脸色不对,立刻抱起作业麻溜滚出。

好么,兴兴头头交作业,一脑门子撞枪口上了!

“这是你作业?”张云雷费劲地趴在杨九郎的作业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指着念。

杨九郎:“不好吗?”

张云雷使劲挠头。

杨九郎:“掉头皮屑了!”

“啊?哦!”张云雷把那几页纸平移到垃圾桶上方,把掉下来的头发和头皮屑都抖进去。

想了想,张云雷双手一松,杨九郎的作业翻个身,也进了垃圾桶。

杨九郎:“干嘛你!”

“对不起,我错了。”张云雷伸手又捞上来,“我不该浪费,这背面儿还能写呢!”

被讽刺得脸上无光,杨九郎:“得得得,扔了吧!”

张云雷抿嘴一笑。

杨九郎剜他一眼:“小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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