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去年春节没回老家过年,我妈念叨了几个月,前几天回家总算把这一茬给补上了。自从我回家后我妈总是拉着我和老公一起逛街尤其是逛超市,来来回回很多趟,该买的也都买完了,但我妈就是没有回家的意思,一直瞎转悠,还总是观察四周,弄得我稀里糊涂的。
只要碰上个街坊邻居,我妈散发出出人意料的热情,一改往常的低调作风又是主动打招呼,又是介绍女儿女婿回家看她了如何如何,我还纳闷呢其实邻居们也都是认识我的,没必要重新隆重介绍吧,又一个上午我们把时间都耗在了超市,交给了我妈和邻居们不断重复介绍我回来看她的事情上,我当时有点不耐烦了,心想着我妈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有点糊涂了。
晚饭前,家里长辈们几乎突然来齐了,场面堪比过年时候的全家大聚会,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长辈们要商量,后来才知道是我妈挨个通知了说我回来了,大家都来我家吃饭给我接风,你说我一个晚辈哪能担的起如此盛情,我再一次觉得我妈糊涂了,也啰嗦了。
觥筹交错之后,我陪八十多岁的外婆聊天我是个任性的孩子,外婆念叨着:“你过年没回家,邻居们都说远嫁的女儿就真是泼出去的水了,一年到头都见不到,说者无意听者有意,我知道你妈想你,但她知道你忙,也不想硬着你回来,背地里偷偷哭,表面上却为你打圆场,说你项目有事走不开,这下你回来了,你妈提前好几天就逮着谁告谁,生怕别人不知道,恨不得对所有人说我是个任性的孩子,看吧,我家远嫁的女儿才不是泼出去的水,过年没时间回家,这不年后抽时间回来了啊……”后面的话我都有点记不清了,只是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
原来我妈不是糊涂了,不是啰嗦了,她只是变得“任性”了,像个孩子一样赤裸裸地故意向别人证明着她的判断,她是真怕我不回来了,她只是觉得只要我回来了就是过节了!
02
从家里回来的时候,我妈把我的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其中还有邻居送我的自己做的几罐辣椒酱,前几天和我妈视屏无意中说了一句,邻居家的那个辣椒酱非常好吃。没过几天,我收到了我妈寄给我的她新做的辣椒酱,我妈义正言辞地和我说:“我问过你三大娘了,我在她家的辣椒酱配方里加了你爱吃的芹菜和芝麻,保证味道比她家给你带好吃十倍,你今晚就吃,感受一下,吃完一定要告诉结果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起床就被我妈电话吵醒,就为了问我到底谁做的辣椒酱更好吃,我说昨晚在外面吃的饭还没来得及吃,我妈下了命令说今天必须吃,晚上必须给她个结果。我突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一向知书达理的我妈怎么一个辣椒酱哪个好吃也要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晚上向我妈汇报结果的时候,我妈正好在洗澡,我问我爸说我妈这几天是不是更年期了,怎么老是抓着辣椒酱不放。我爸语重心长地说:“你妈听到你说三大娘给你的辣椒酱好吃,和你通完电话后直接去了你三大娘家要了一瓶,回来不睡觉就在那研究里面放了哪些配料,捣鼓到半夜,我都睡觉了你妈跑来兴奋地告诉我说她全部摸清楚了,第二天一早就去置办了,另外加了你爱吃的芹菜和芝麻,中午就给你做好寄出去了,你妈现在啊,就听不得你嘴里夸别人的妈好啊……“
是啊,我妈不是到了她的更年期,她只是怕我这远嫁的女儿更换了口味,更换了这么多年和她之间的亲密方式,她只是“任性“地像个孩子,坚决守护着属于她自己的”珍贵“。
03
我妈开始买什么衣服都咨询我的意见了,她说让我给她买好看的了;我妈开始什么服饰上的搭配要求我帮她买了,她说她想要亮晶晶的了;我妈像孩子一样“任性”地要我”买东买西”了,她只是像曾经的我把她当作审美标准那样来依靠我了。
我妈身体有小毛小病的时候不和我说了,每次打电话都说她和我爸挺好的;我妈想我的时候默默去翻相册不再和我唠叨了,每次都说等你不忙了再回家,工作要紧;我妈开始“任性”地像孩子那样撒谎了,她只是怕给我造成负担,哪怕是一丝丝那么多。
有人说妈妈在成为妈妈之前,也是她的妈妈掌心的孩子,而一旦成为了妈妈,妈妈便会瞬间长大,现在妈妈的孩子长大了,妈妈们却做不回无忧无虑的孩子了。
网上的一位母亲对着远嫁的女儿说:
“你每年回家一次,我估计还能再活三十年,这样我就还能见到你三十次,每次哪怕只回来一天,我就还可以和你一起待三十天,就有720个小时,除去睡觉时间,我还可以和你待在一起至少500个小时……”
我们余生陪伴父母的时间已经被精确地算出来是多么悲凉的一件事,做这道算术题的父母内心该是多么的苦楚。
看,妈妈们“任性”地像孩子一样,开始“表演”做数学题了,她们把等值的数字换算成更小的单位,让数字看起来越来越大,仿佛都就可以把时间拉长,她们只是希望余生还有个盼头,只是希望和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会越来越长,哪怕只是看起来越来越长。
当我是个任性的孩子的时候,我妈总是笑的,当我妈“任性”地像个孩子的时候,我却忍不住哭了!母亲节到了,为自己的妈妈亲手做一束干花吧,相信妈妈会更加感觉得到你的满满心意,小仙为你带来一个制作干花束的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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